穿山甲不再是“药”了

在近日公布的2020年版《中国药典》(以下称“药典”)中，穿山甲、马兜铃、天仙藤、黄连羊肝丸等多个品种未被继续收载。同期，6月5日，穿山甲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升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。北京中医药大学临床中药系教授常章富对记者说，穿山甲之所以被移出新版药典，主要是出于保护珍稀野生动物的考虑。中药里的“穿山甲”，是指它的鳞甲。2018年1月，第十一届药典委员会就提出：“对于野生资源枯竭、商品匮乏、存在明显安全性、伦理等问题(如化石类、人类胎盘类、动物粪便类等)，以及基础研究薄弱的品种，应从药典中退出或不再增加。”马兜铃和天仙藤两味药物被除名，主要是其含有的马兜铃酸存在肾毒性，服用时稍有不慎恐引发中毒;黄连羊肝丸则因含有夜明砂(蝙蝠类动物粪便)，因而没有被收录。

对于穿山甲的除名，除上述原因外，其真实药效也一直备受争议。有说法认为，穿山甲化验出的有效物质是某种蛋白质，与人指甲无异，说它有药效比较牵强。对此，常章富表示，这种说法过于绝对了，在中医理论和临床实践中，穿山甲确有药效，如《本草纲目》记载其“鳞可治恶疮、疯疟、通经下乳”;此前的中国药典记载其有“活血消癥(读zhēng)、通经下乳、消肿排脓、搜风通络的功效，用于治疗闭经、妇科肿块、乳汁不通、痈肿疮毒、风湿痹痛、中风瘫痪、麻木拘挛等症。”但常章富也强调，穿山甲的功效可以被很多药物替代，“比如路路通、王不留行等药物，可替代穿山甲的活血化瘀、下乳通经作用;针对中风瘫痪类症状，可以用全蝎、蜈蚣替代。”

常章富说，穿山甲从南北朝时期就开始应用，但那时没有过于强调它的药用价值，应用也不频繁，因而历史上没有出现穿山甲被“赶尽杀绝”的现象。反而到了现代，很多人过于迷信珍贵动物的药用价值，把穿山甲当做进补药物追捧，才导致被滥捕滥用，仅存数量不断下降。因此，纠正人们对穿山甲的错误认识很有必要。

实际上，中药中还有很多珍稀野生动物药材，穿山甲被除名也引起了是否应对其他野生动物入药进行保护的讨论。常章富指出：“药典随着现实变化而修订是很正常的事，我们国家从2010版中国药典开始，不再新增濒危野生动物药材资源，并去除虎骨、犀角、熊胆等，合理引入人工麝香、人工虎骨等替代品。可以说，濒危野生动物不再入药，或将成为一种进步趋势。” ▲